古文粵譯:管晏列傳 上 __ 梁煥松 (71)

管仲夷吾者,潁上人也。少時常與鮑叔牙游,鮑叔知其賢。管仲貧困,常欺鮑叔,鮑叔終善遇之,不以為言。
管仲,名夷吾,潁上人。佢年輕時同鮑叔牙做朋友,鮑叔知道佢有才能。管仲好窮,常常搵鮑叔著數,但鮑叔始終對他好好,無話唱衰佢。 

已而鮑叔事齊公子小白,管仲事公子糾。及小白立為桓公,公子糾死,管仲囚焉。鮑叔遂進管仲。管仲既用,任政于齊。齊桓公以霸,九合諸侯,一匡天下,管仲之謀也。
後來鮑叔跟左齊國公子小白,管仲就跟公子糾。等到小登位為齊桓公,公子糾被殺,管仲都受累要坐監。鮑叔向桓公推薦管仲。管仲得到任用,執掌齊國政事。齊桓公係諸侯之中稱霸,九次做召集人開大會,天下一切妥妥當當,都是管仲既計謀好。

管仲曰:吾始困時,嘗與鮑叔賈,分財利多自與,鮑叔不以我為貪,知我貧也。吾嘗為鮑叔謀事而更窮困,鮑叔不以我為愚,知時有利不利也。
管仲話:我當初貧困之時,曾經和鮑叔夾份做生意。有錢賺,我出蠱惑分多D俾自己,但鮑叔並不認為我貪財,知道我個陣真係好唔惦、聽錢駛。我曾經幫鮑叔辦事,結果連佢都陀衰埋,但鮑叔並無嫌棄我低能,知道係時機有利有不利嗟。
 
吾嘗三仕三見逐于君,鮑叔不以我為不肖,知我不遭時也。吾嘗三戰三走,鮑叔不以我為怯,知我有老母也。
我曾經三次做官,三次都被君主炒魷,但鮑叔無認為我缺乏才幹,知道我是時運不濟。我曾三次作戰,三次都做逃兵,但鮑叔並不認為我正一無膽鬼,知道我係因為有個年老阿媽在堂之故。
 
公子糾敗,召忽死之,吾幽囚受辱,鮑叔不以我為無恥,知我不羞小節而恥功名不顯于天下也。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鮑子也。
公子糾失敗,召忽陪埋佢死,我衰到坐監,但鮑叔無認為我無恥,知道我不拘小節,其實功名不顯揚于天下為恥。所以話呢,生我者父母,真正了解我既人,係鮑叔啊!
 
鮑叔既進管仲,以身下之。子孫世祿于齊,有封邑者十餘世,常為名大夫。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鮑叔能知人也。
鮑叔推薦管仲輔佐齊桓公,子自願屈居管仲之下。鮑叔既子孫,世代都係齊國享受俸祿,十幾代人都有封地,好多都做大官添。所以世上有人讚管仲賢能,但更多人讚鮑叔識得甄別人才。
 
管仲既任政相齊,以區區之齊在海濱,通貨積財,富國強兵,與俗同好惡。
管仲係齊國執政,地方唔算好大,處於海濱,流通貨物,積聚錢財帛,富國強兵,辦事能夠適應人民既喜好。
 
故其稱曰:「倉廩實而知禮節,衣食足而知榮辱,上服度則六親固。四維不張,國乃滅亡。下令如流水之原,令順民心。」
所以他說:「國庫充實,人民先知道要守禮節,豐衣足食,先至懂得榮譽和恥辱。君主如能帶頭遵守法度,父母兄弟夫妻子女既關係,先會親密穩固。如果禮、義、廉、恥得唔到伸張,國家就實會滅亡。國家頒布的政令,像源流產生既水一樣,暢通無阻,順應民心。」
 
故論卑而易行。俗之所欲,因而予之;俗之所否,因而去之。
因為管仲呢套道理淺顯,容易實行。百姓有咩要求,就順應佢地來施政;百姓反對既事,就順應他們的願望唔好夾硬來。
 
其為政也,善因禍而為福,轉敗而為功。貴輕重,慎權衡。桓公實怒少姬,南襲蔡,管仲因而伐楚,責包茅不入貢于周室。桓公實北征山戎,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。
管仲為政,善于轉禍為福,將失敗變為成功。重視控制物價,謹慎處理財政。有一次,桓公實際上是由於怨恨少姬,出兵南下打蔡國,管仲就借呢個機會,責備楚國無向周天子進貢包茅。桓公實際上是北伐山戎,但管仲就借呢個機會,命令燕國恢復召公既政令。
 
于柯之會,桓公欲背曹沫之約,管仲因而信之,諸侯由是歸齊。故曰:知與之為取,政之寶也。
桓公係柯地與魯國會盟,俾曹沫用刀行主逼佢簽左D野,桓公事後想話悔約,但管仲借助這件事使桓公建立信義,因此諸侯都來歸附齊國。所以話:懂得給予就係索取,呢個道理,係治國法寶。
管仲富擬于公室,有三歸、反坫,齊人不以為侈。管仲卒,齊國遵其政,常強于諸侯。後百餘年而有晏子焉。
管仲的財富,足以同統治者相比,他有三歸高臺,又有反坫,齊國人都無人認為他奢侈。管仲死後,齊國遵循他制定落來既政策,經常都比其他諸侯強大。一百多年之後,齊國又有一個猛人:晏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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